自然有人会去说。
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。
但是姚伯伯的恼怒的确是空前的，在榆强印象里，他是很少大起嗓门儿说话的人。可是这天下午，却有很激动的声音断裂着从经理室里传出来，偶尔静下来的时候，是杨经理低声下气的申辩，然后又被更激动的声音淹没了。
谁都知道，和客人当面发生争执是饮食行业的大忌。在食肆林立的站前路步行街上，姚伯伯的餐厅经过这些时日的苦心经营，才算是站稳了脚跟，生意有了起色。
商场如战场，里面有多少明争暗斗，不为外人道。姚伯伯是个义气的人，却也有商人的心计和手段，现在店里规模虽不算很大，也是当年挤垮了隔壁的“老巴子”川菜馆，盘下了对方的店面，餐厅才做到这个规模。
姚伯伯说过，开饭馆，最要紧的是声誉。“老巴子”就是输在了声誉上。这一回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故，在同行看起来，无异于自绝生路。
姚伯伯终于黑着脸出来，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，寻找着榆叶儿。榆叶儿远远地坐在角落里，折着纸巾，眼神依然是涣散的。
“榆叶儿”，姚伯伯这回的声音其实不大，语气却很阴沉。榆叶儿远远听见了，身体似乎抖动了一下，抬起头来，是个木然的表情。她的手停住了，一张折好的纸巾还未放在箩里，也僵在了空中。
榆叶儿没有动。
“姚总”，是安姐温婉的声音。姚伯伯出其不意地转过头去，看见安姐用手护着肚子，艰难地站起身来。
“姚总，让我走吧。榆叶儿是为我才与客人吵架的，你留下她，让我走。”她吃力地把手绕到身后，开始解着身上的围裙。
解下来了，看着姚伯伯，脸色平和，并没有上次险些被辞工时的悲戚神情。
姚伯伯依然虎着脸，吸了口气，说道，小安，没有你这样求情的。这不是谁代替谁的事情，我这里不是收容所。
这句话说得很硬，一锤定音了。姚伯伯转身走回经理室，杨经理跟着进去了。
安姐有些焦急，愣了一愣，突然对榆强说，榆强，你去，你去跟姚总说。所有的目光投向榆强。榆强看了一眼榆叶儿，她依旧木着，好像个局外人。
榆强敲开经理室的门，会计正走出来。姚伯伯看到榆强，语气温和下来。榆强的口才原不是十分好，但终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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