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？
陈天看着玻璃橱窗中的自己，神色呆滞。
镜中的自己，为何脸色是如此的苍白，青灰得没有一丝生气？
那双眼睛，竟毫无生气，浑浊得像一滩死水？
他伸出五指，抬起头，看看天上的月亮，又看看手。
他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的皎洁，是以前从未这样认真的看过月亮，还是今晚的月光特别的明亮？
映在手上泛着青森的白，那是月光的颜色？还是手的颜色？
没有人给他答案。
都市的夜晚从不会黑暗，街道上车水马龙，两旁永远都是红灯绿酒，形形色色的人群从他身旁走过，但没有人肯愿意驻足，回答他的问题。
或许，他们看不见他。
陈天坐了下来，跟着躺下，双手枕着头，看着天上快速流动的浮云，一时间，他的眼神不由得恍惚起来。
他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最近发生的事情，但却能记得以前的种种，像一台故障的放映机。
他的脑海里闪烁着零碎的记忆。
他想起了老师给他系上红领巾的那一天，那一年，他7岁。
他想起了初中时暗恋已久的班花，那张魂牵梦萦的俏脸。
他想起了爷爷那双粗糙的大手，那时，他总跟在爷爷的背后，一起去拾荒。
他想起了他的童年，以及生长历程。
但是陈天没有想起父母，因为他没有父母。
陈天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，被一个拾荒老头给捡到的，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，但老头捡到他时，他的脸色就像现在一样青森。
老头姓陈，没有配偶，也没有孩子，捡到他时不由得大喜，取名为“天”，意为天赐。
想到这里，陈天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，他晃了晃头，正要起身。
“回趟家吧。”他喃喃说道。
“嗒”而在此时，陈天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鞋碰声，他转过头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油亮的黑色皮鞋。
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，一看，整个人都呆滞住了。
眼前人体格十分的壮硕，穿着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装，看上去十分的精神。
只是，那身影的颈部以上，是一颗牛脑袋，有一双挺翘的耳朵，和一对弯曲粗壮的尖角。
“牛头？！”
陈天心中掩不住的惊惧，传说地府中有牛头马面，想来这应该是牛头。
没等陈天说话，牛头冷着脸。伸出一双蒲扇大的手，一把揪起陈天，瓮声瓮气地说道：
“陈天，男，17岁，属虎！”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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