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裴翊家出来后，宋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来，他低着头，在飘着雪的街道里慢慢走着，他的心冷的像是被人强行刨开塞进了一把冰渣，难过的无以复加。
原本他打算趁裴翊伤心这段时间里多去关心关心他的，但一进门看到那些焕然一新的家具，和裴翊望着那些东西时脸上浮现的淡淡温柔，他嫉妒的差点失控。
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让裴翊下决心离开沈殿，以为这样他就会有机会取代沈殿，可是刚才他在裴翊脸上看到了什么。
那根本不是恨。
口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了好一会儿，宋衔才反应过来，掏出手机只看一眼，就不由地皱紧眉头。
刚把手机接通搭在耳边，就有一道声音传过来：“怎么样？身体好点了吗？”
那人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都格外优雅迷人。
宋衔抬起头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中的茫茫白雪，眼神里透漏出淡淡的厌恶，他很讨厌这个人的触碰，可是却无法反抗他的得寸进尺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你在哪？我去接你。”电话那边的人对于他的沉默并不生气，反而好像习惯了一样，带着一丝宠溺的骄纵。
宋衔依旧冷淡道：“不用，有事你直接吩咐，没事我就挂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下：“……你又去找他了？”
宋衔没吭声。
“怎么样？都看到了吧？”电话里传来一丝若有若无地冷笑：“要不要考虑我说的办法，没有任何人能抵抗ANGEL的魅力。”
宋衔瞳孔皱缩，握着电话的手一僵，大声道：“你不准动他。”
“……”电话那边突然陷入沉默，过了一会儿，森冷的声音慢慢响起：“看来这几年我对你是真的太过放纵了，有必要重新教育一下你了。”
宋衔抬手重重地揉了揉眉心，脸上闪过一抹恐慌和懊恼，忙低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只是……不想伤害他。”
“随便你想怎么做，现在立刻回来，我要看到你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卑微的愤怒被隐匿在牙缝里，恨意无声却入了骨髓。
那边沉默了一下，随后又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笑：“对了，有个好消息告诉你，ANGEL已经研制成功，你可以马上试验了，你的第一个实验者我帮你选……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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