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阁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突然笑了:“沈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诚意?”
背后是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郑越泽举着手枪:“陈小姐,请你把耳环摘下来。”
陈阁抬眸,殷红的唇角轻轻勾动,她如鬼魅般低语:“不如你帮我摘?”
郑越泽说:“好,我帮你摘。”
他将拿枪的手换成左手,右手穿过陈阁的发丝,触到那温和如玉的肌肤。
平日里精明谨慎如他,在女人的耳环面前却显得手足无措起来。
蓝色的仿宝石耳环被摘下,静静躺在他的手心。
陈阁将目光看向郑越泽,左轮手枪漆黑的枪口指在她的太阳穴,她却平淡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雇佣兵将耳环拆开,戴着白手套递给沈宬。耳环不仅仅是耳环,里面藏了两只微型摄像头。
沈宬说:“警方给你的?”
陈阁没有回应,眼神平淡地看着对方。
中年人身后是幽深的走廊,惨白的光线从头顶投射下来,五官在面中遮挡下一片阴影。两侧的囚牢里忽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。
沈宬说:“小姑娘,你真的不怕死吗?”
“怕,比你们任何人都怕。”
沈宬说:“原来你还会怕死?”
陈阁说:“我爸、我妈、还有周听澜,有那么多人爱我,我当然怕死。”
她在提醒他,还有周听澜。
沈宬说:“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。”
他看着陈阁,她的脸庞瘦弱苍白,眼底却有一股力量,像一枝芦苇,看上去仿佛能被轻易折断,却永远不会。
“澜澜在中间挡着,我不会杀你,不过会有人替我动手。”
狭小闭塞的地下室潮湿闷热,惨白色的光线里有蚊子在飞。
地下室两旁惨烈的哀鸣和嘶吼声更加剧烈,在这样的疼痛中,发出声音的不再像是人类,倒像是掉入陷阱的兽类。
陈阁抬头去看那盏灯,不仅仅是蚊子,还有飞蛾、叫不上名字的甲虫,都在与光抵死缠绵。
它们盘桓飞翔,单薄的翅膀掠过光影,在陈阁的脸上投下奇异的阴影。
陈阁说:“沈先生,人在做,天在看。”
“天在哪儿?”沈宬反问她。
这个地方暗无天日,血流成河,老天从来看不到。
陈阁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。
她说:“在这里。”
她的声音分明柔得像水波,却在人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。
沈宬默了默,只是点头,没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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