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殷文澜的忏悔

作者: 子时许 字数:2517

  昏暗的光线下,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刑架旁边的墙角,抽泣着。

  所有人都被震惊,小公子殷文澜竟然独自一人跑到这阴暗的地牢之中。殷文澜见到忽然明亮起来的光线,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面前的三个人,见到龙青黛的时候跪起了身子。

  “澜儿……”殷白苏走上前去,蹲下身子抚着殷文澜薄斥,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担心你,你母妃哭了半日,你娘拖着病体来这里找你,你何时学的这么不懂事了?”

  “父王,澜儿做错过许多的事,澜儿做错了,澜儿真的错了。父王……”殷文澜扑在殷白苏的怀中放声大哭,好似承受了天大的痛苦,哭的人心中酸酸的。“父王,澜儿错了,澜儿知道错了……父王,澜儿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
  “澜儿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有父王在,和父王说。”殷白苏心疼的一只手扶着殷文澜的头,一只手轻拍这他的肩背柔声的安慰。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害怕成这样,哭成这样,伤心处成这样。

  殷文澜只是哭说着自己错了,却不回答倒是是发生了什么事。殷白苏见他如此伤心,哭的肝肠寸断也不追问,心中想着文澜一向听话懂事,也不会做出什么大的错事来。只是孩子年龄太小,恐惧心过重而已。

  龙青黛嘴角一丝冷笑划过,接着走上前温柔的抚着殷文澜的头宠溺的笑问:“是不是又淘气了?父王不会怪你的,别再哭了,一个男孩子哭成这个样子,你羞不羞啊?”

  殷文澜身子颤抖了一下,目光躲闪,轻唤一声:“娘……”

  “好了,别哭了,你看你都把父王的衣服都哭湿了一片。”

  殷文澜低头看着殷白苏肩头湿了一片,愧疚的垂下头去,“父王,对不起,澜儿不是有意的。”

  殷白苏用手为殷文澜拭去脸上的泪水,扶殷文澜站起来,“先出去吧,你娘亲的身子不好,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。”

  “对不起,娘,对不起!”殷文澜垂首低声致歉。

  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,走吧!”龙青黛伸手去拉殷文澜的手,殷文澜微微躲闪了一下,还是被龙青黛牵起。

  走到石阶前,龙青黛又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地牢的深处有声音传来,那声音似乎带着痛心和无奈,哀怨和绝望,一声声嘶声力竭,听不清在喊什么,但是龙青黛总是感觉这个声音是在呼喊自己。龙青黛回头向地牢通向深处的甬道望去,漆黑一片,不见尽头。

  殷白苏见龙青黛愣神,轻声问:“青黛你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我扶你出去。”

  龙青黛莞尔一笑,点点头。

  地牢外,王妃海月兰和殷白蔻等人在等候。见到殷文澜走出来,心中都是一阵高兴。海月兰激动的走上前抱住殷文澜的头,“澜儿,你吓死母妃了,你怎么这么的淘气。”

  “母妃,对不起,是澜儿不听话不懂事,澜儿知错了。”

  “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?”

  “嗯!澜儿知道了。”

  海月兰松开怀抱仔细看了眼殷文澜,慈爱的笑着责怪:“你看你满身脏污,快虽母妃回去梳洗干净。”

  “嗯,谢母妃。”

  海月兰搂过殷文澜转身准备离开。龙青黛走上前一步,在身后唤住王妃海月兰。“王妃,能不能让青黛帮澜儿梳洗?”

  海月兰诧异的转过身,疑惑的盯着龙青黛,龙青黛诚恳的道:“我只是想照顾澜儿一次。”

  海月兰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,殷白苏不忍龙青黛失望,更何况这也是他祈求的,渴望看到的画面。对于澜儿来说也是他一直渴望的。开口劝说:“月兰,你一早担心到现在也累了,不如就让青黛帮你照顾澜儿。”

  既然殷白苏开口,海月兰也不便阻拦,若是阻拦也太过薄情,澜儿一直也渴望能够得到龙青黛的一点点母爱,既然龙青黛有此要求,答应她也是一举两得。她不舍的抚了下殷文澜的头,柔声的警告:“不许让惹你娘亲不高兴知道吗?”

  “澜儿知道,澜儿不会的。”

  海月兰和柳、颜两位夫人离开,殷白蔻很是不满的瞪着龙青黛,恶狠狠的威胁:“你若是敢伤澜儿分毫,我饶不了你。”

  龙青黛只是点头应是,并不多话。牵过殷文澜的手便回文澜的院子。殷白苏看着如此画面,心中暖暖的。

  吩咐丫鬟准备了一大木桶的水和洗漱用具,龙青黛便蹲下身去帮殷文澜解衣带,殷文澜却身子向后退了一步,双眸畏惧的盯着龙青黛。

  “怎么了?不喜欢娘帮你洗澡?”

  殷文澜迟疑了一下,低声道:“文澜自己可以的。”然后又转头看向房中其他的丫鬟。

  丫鬟似乎读懂殷文澜目光,走上前正准备劝说龙青黛,却被龙青黛抢过话去。“是不是有丫鬟们在不习惯?”龙青黛直接命丫鬟出去。殷文澜失落的转过脸再次的看向龙青黛,目光中充满恐慌。

  “娘,文澜自己可以梳洗,文澜不用娘照顾。”

  “傻孩子,娘照顾你是应该的,你是娘的孩子。”龙青黛伸手将殷文澜拉到自己面前,帮文澜解开衣带。文澜想反抗,却始终还是不敢,任由龙青黛帮他退去衣裳。“快到浴桶里。”龙青黛抚着文澜进去,然后取过绸布,帮文澜洗漱。文澜默不作声,始终盯着龙青黛。

  “怎么这么看着娘亲?”龙青黛宠溺的笑着,伸手捏了捏文澜的鼻子,“脑袋里想什么呢?”

  殷文澜咬了咬唇,鼓足勇气般说道:“娘,你会不会不要文澜?”

  “怎么又问这样的话?小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!”

  “娘,你还是会不要文澜的是不是?娘根本不喜欢文澜,等娘恢复记忆之后文澜就不能够再喊你娘了。”殷文澜低着头眼泪啪啪的落在浴桶内。

  龙青黛紧了紧手中的绸布,轻声的问:“为什么要这么说?娘以前不喜欢你?”

  殷文澜轻轻的点了下头,“娘说文澜是皇家的孩子,文澜出生的时候差点要了娘的性命,娘这辈子都不会疼文澜,不会要文澜。”

  “就会胡思乱想。”龙青黛点了下殷文澜的脑袋,,“你是娘的孩子,娘怎么会不要你呢。”

  “娘真的不会再不要文澜?”

  “当然不会不要你。别多想了,小脑袋里不装诗文武功,胡乱猜想,下次再这样的说话,娘可要生气了。”

  “文澜不敢了,娘不要生文澜的气。”

  “那乖乖的让娘帮你洗漱,然后去吃点东西。”龙青黛趁殷文澜不备,伸手捧了一掌心的水倒在文澜的头上,朗声笑道,“教你以后还淘不淘气跑去地牢了。”文澜惊的缩了下身子,抬头看见龙青黛灿烂温和的笑容,知道龙青黛只是和他闹着玩,也不再拘谨。

  “娘,文澜要洗头发,你帮文澜把头发解开好不好?”

  龙青黛伸手正要去解文澜头上的发带,文澜却拍了下水,溅了龙青黛满脸水花。

  龙青黛故作生气的责怪:“好啊,你敢偷袭娘,看娘怎么教训你。”龙青黛放下手中的白绸,便用手拨水去溅文澜,文澜也抄水向龙青黛打去,母子两人在房间内玩的不亦乐乎。却吓坏了门外侍候的丫鬟们,只听见房中不断的击打声音,和文澜呼救声:“娘,文澜错了,不要打了,不要……”

  丫鬟也不敢硬闯进去,便忙去禀报殷白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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