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㭛合完窗,走到他身边才开始回答,“酒店?”祁㭛对这个词语倒不陌生,但自己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歇夜。
“对啊,酒店。”虞不知看着他说,“你又不是没去过。”在他的认知里,成年人肯定都住过酒店的,谁还能没个过夜事了?
“没去过。”祁㭛冷冷说道。
虞不知不相信,他磨着牙抬头道:“你骗人的吧?”
“没去过。”又是冷冷一声。
虞不知看他这副样子,确实不像在骗人。片刻后,他突然脑抽筋问了一个略显该死的问题:“那你那个的时候都在家里?”虞不知看祁㭛这么年轻,也没结婚,应该不可能已经买房独居了。
“什么?”祁㭛不解地看向他,“哪个?”
虞不知一拍脑门,我特么在瞎几把问什么鬼?
“就那个”他神色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才憋出来两个字:“上床。”
祁㭛看着面前这人短短几句话,愣是自己给自己搞别扭了,实在有点令人发笑,他也憋了憋:“哦。”
“我没那个过。”他走了一步,也坐在床上面,稍微和虞不知有点距离。
“怎么,你去过酒店那个过?”他问虞不知。
虞不知有点反应不过来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祁㭛皱眉:“是有过,还是没有?”
虞不知摆摆手,“我去过酒店,但是没有那个过。等下都他妈给我说懵了。”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这个头,搞得心里慌慌的。
“哦。”祁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他,眼神另有深意。
“真的。”虞不知抱头。
“我可没说不信。”祁㭛扭过头看他,眼里多了一丝玩味。
“那你这个眼神看我。”
“我什么眼神?”
“...”虞不知觉得自己嘴巴变笨了。以前他满嘴跑火车堪如放炮一样的功力就像被人给废了一样,到祁㭛这就不好使了。
“反正就看得我不舒服,行了吧。”虞不知瞪他,“那你是希望我有过还是没有啊?”他心里好奇祁㭛这方面的看法,趁着脑抽筋的劲头还没过去,问了出来。
“我都无所谓,这是你的事情。”祁㭛说。
虞不知突然就有些生气,烦闷。行吧,无所谓是吧,那闭嘴吧,爷要睡觉了。
他没吭声了,像暗自赌气一样。脱了鞋翻身就躺到了床上,把唯一的枕头垫在脖子下面。
随后盖上被子,闭上眼睛,懒的再去管不明所以的祁某人。
什么叫我都无所谓?我他妈还很不爽呢!
祁㭛“...”
灯没关,这使他很不爽,虞不知又气烘烘扒掉头上的被子,对着旁边仍旧没有动静的大佬,不耐烦地哼了一声:“关灯睡觉。”
大佬不说话,也不动。
“关灯睡觉啊大哥!”真暴躁起来吧,虞不知也对祁㭛发不出什么大脾气,操蛋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来,可能那样会显得无理取闹吧。
反正,就是发不出来。但很烦躁。
他又蒙上了被头。几秒后,被子被一股外力拉扯着,虞不知头一偏,这被子就被祁㭛拉开了。
“你干嘛?”他抬面仰视祁㭛,心想你都无所谓了你还在这掀什么掀?
祁㭛努努嘴角,知道他这是耍脾气了。但他也从来没哄过人,所以不能应付自如。他默默低头看了虞不知几秒,才将声音放软了些说道:“给你看个东西之后再睡觉吧。”
“哦。”虞不知也学他冷冷的调调。
然后他看见祁㭛不慌不乱地脱下了外套......
等等?这是要出卖色相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吗?虞不知心中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出来。
但期待落空。祁㭛仅仅是脱下了外套而已,他一只手拿着外套,另一只空着的手解开里面的暗袋,缓缓地拿出来了几朵莲花......
嗯?莲花?
不是的,比起莲花,虞不知还是比较喜欢某人的腹肌。但莲花就莲花吧,谁让他自己说了这个。
“你今天摘的?”虞不知从祁㭛手里接过花,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是我出去的那会。你不是说喜欢吗?我看见刚好有,就去摘了。”祁㭛声音放温和了许多。
开窍了,知道对喜欢的人说话不能那么冷冰冰了。虞不知突然觉着这莲花挺好看的,放到鼻间,闻起来香气淡的恰到好处,但他脑袋有点发晕。
心里也有点晕,还有点开心。他嘴角不自觉扬了扬,之前的烦躁也一扫而空。
“不生气了?”祁㭛眼里看着他问道。
“什么生气?谁生气了?”虞不知翻脸不承认。
“我觉得你有点......”祁㭛话说一半停住。
虞不知乘胜追击:“有点什么?有点帅?”
“有点可爱。”祁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夸了这么个形容词。
这让虞不知无法接受:“不是?我可爱?不要以为你给我摘来个莲花就可以随便乱说话了啊。”他嗤笑一声,用指尖捅着祁㭛的肩头。
很硬,没几下他就收回了手。
“明明我这么帅的好吗?”虞不知纳闷,难道祁㭛喜欢可爱型的?
“嗯也帅。”祁㭛补充,表示你开心就好,我怎么夸都行。
“那我谢谢你的夸奖——”音调被虞不知拖地很长,“还有这花,也谢了。”
这花就是为你而摘。
祁㭛想说什么,但却什么也没说。
咚...咚...咚...
不知为何,虞不知盯着这莲花,心跳间的律动越发变得不平衡起来。他重新坐直,被子随着他挺立起来的身体滑落至腰腹处,随后他就听见自己说了一句特别流氓的话:“祁㭛,我想亲你,可以吗?”
他睡不着了,或者说他一直都没真的想睡觉。白天他就预感他要被人泡了,现在他已经有些急切地想被泡,想被祁㭛泡一泡。
如果祁㭛迟迟不挑明泡他,那就他泡祁㭛好了。
祁㭛眼神里闪过一丝怔愣,但仅仅只是一瞬。他没预料到虞不知会这样,但他也好像一直都没太摸清楚虞不知的性子,就只是觉得这人性子很跳脱,时而前言不搭后语,想一出是一出。
刚刚还在生他气,现在就要来亲他。
此时雨声微弱,断断续续滴答融入耳窝,他们面对面,心里都有些隐隐发痒,两个人的视线交错,目光尽无遮掩。
“可以,你想怎么亲?”只听祁㭛又轻轻的问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