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魂魄含之

  等到父亲回家,我认真地问了有关于叔叔的情况。

  父亲点燃旱烟袋,坐在家里面高大的梧桐树下,吧嗒吧嗒,吸了几口旱烟袋,旱烟袋的红色光芒照亮了苍苍夜色,也照亮了父亲他老人家苍老的容颜,他的眉头上雕刻着一道道深深地沟壑,那是岁月和苦难的杰作。

  “你叔叔被人打是在县里,三孩儿只是吵了他,只是推了他一下,这是没有问题的。”父亲的声音显得极为沉重,“现在的问题是,他脑子已经不清醒,病的越来越严重,顾不住自己的羞耻了,无论到哪里都有可能挨打,我们能够管得了他么?”

  “咱们村子的人打了他,你可以找过去,如果说外人打了他,你怎么能够找过去,说真的这些天,他在县里面(父亲把我们临河市说成了县里也不错,县级市吗。)挨打已经不止是一次了,你说说怎么办?”

  我想一想说:“爹,咱们给叔叔看看吧。不知道多少钱能够看的差不多。”

  听到这话,父亲沉吟着,旱烟袋在地上磕磕地敲打几下,敲打出来里面的烟灰:“如果治疗差不多,基本上能够恢复的情况下,差不多要四千多一点。”

  说到这里,父亲在烟袋锅子里面摁上毛烟:“你知道我们家一年收入才多少?满打满算不到五千块钱。亲戚朋友见到咱们穷到了骨头缝里,谁愿意借给咱们钱啊。没有钱,咱们上哪里去给他治病。”

  “时代不一样了,想当年我年轻的的时候,只要是村子里开一个证明,说明家里面非常贫穷,医院里就能够免除医疗费用,药物费用,到现在没有钱一步都走不动了,世道变了,不一样了。”

  我没有接父亲的感慨,社会在发展,国家在进步,国家发展也和一个家庭一样,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独特的背景,在特定的背景下,就是需要把某一件事作为重点,比如说我叔叔病了,我们家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能够给他治疗一下。

  不要说什么不合理,有位哲学家说过,存在就是合理,在这个社会上存在的东西,本身就有他的合理性,我作为一介草民,什么合理不合理,就算是满眼都是不合理又能够怎么样?

  比如说:如果国家有国外那样子收容神经病人的疯人院,我们可以把叔叔送到里面,等到他的病情有了好转,我们也可以把他接出来,这样以来,还会出现我们紧锁眉头的发愁事情么?

  作为草民,生存在时代的夹缝里,很难去改变什么?那么我们就要学会适应,适应这个社会,我相信社会是在进步的,比如说我们这个灾难深重的家庭,最起码我们有粮食,孬孬好好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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