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天际曼华

作者: 有你我

  自我清醒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阿爹充满怜惜的眼,那日阿爹的脸色苍白,薄唇微裂,发也未束,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额头冰凉至极。

  见我醒来阿爹通红的眸子里满是欣喜,急唤我一声“溪儿”,却呛的干咳了几声。我心中一紧,阿爹定是为我操心了不少,整个人消瘦的吓人,心中不免愧疚万分。

  说来也怪,那时我只觉得该唤他阿爹,却记不得旁人,也不记得自己更是想不起任何事情来。阿爹说我甚是顽皮,跑到后庭花池非要摘下那最是娇艳的荷花来,不慎掉下水去,那池水却是观音菩萨处得来的三清水,一浸便清了我七万年的记忆,沉沉的睡去。

  这一睡,便过了一千年。我睡了一千年,阿爹衣衫不解的照看我了一千年。自此我就立誓给阿爹做个乖巧的好闺女,不再让他心疼。当然,日后将太艺真人的仙鹤绑了丢进天河、将显圣真君的狗差点炖了、迷昏太白金星剪了他的胡须就都是后话了。

  自我清醒之日起,阿爹似乎日日都在忙碌,有时我守在他书房门口整整一日,也未必能见他一面。偶尔觉得甚是委屈,当爹的不陪闺女玩耍,却整日对些榆木神仙是做什么?每到此时我便会哭的昏天暗地,仙娥们总是一个劲的哄我,说是阿爹是天界上神紫薇大帝,既是上神岂能清闲。

  守在我身边的仙娥常常念叨,每次白日里我哭过帝君晚些必然会来哄我,我也借着这幌子,装睡了一两次。

  阿爹果然到我睡着的时辰才来哄我,却每每听到他唤我‘阿清’,心中疑惑,‘阿清’是谁?莫不是我的别称?想的多了便也记不住,眼睛闭的久了越发困倦。只依稀听的见阿爹默默絮叨些什么,声音异常苍凉,心中不免落上些许悲伤的念头。毕竟年少也忘事也是极快的,一觉醒来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。

  再过了几个千年,阿爹也不像从前忙碌,陪我的时间愈来愈多。阿爹总是一袭白衣、纤尘不染,把闹腾的我揽在怀里。阿爹的衣摆上绣着几朵半开的紫薇,总被我拽的皱皱巴巴的,阿爹也是笑着说我淘气。

  在我的记忆里阿爹是世上最好看的神仙,细长的眼眸总是笑的弯弯的,鼻梁高挺,唇如芙蓉。兴许阿爹嫌我太笨只教我琴棋书画,却从不让我修习神诀。我也乐得自在,阿爹是天界紫薇大帝,又有谁能欺负我不成?

  后来阿爹常常叹息,我身是女儿,却似男儿般整日闯祸,日后怕也寻不到好夫家罢。我本就心性固执,那容的阿爹如此叹我不才。

  于是私下找了那天宫的司乐仙子做师傅,认真的求教修习淑女的法子。紫薇宫的仙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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